Sunday, September 9, 2012

第三章 - 宝宝贝贝在一起


      早上七点半,陈志勇穿着公司制服,在工厂的小草场上懒散地跟着公司八十个员工一起做着早操。

陈志勇在一间手套公司当化学工程师,负责监督产品的原料和成品的素质。公司效仿日本的工作环境,每天早上需要唱国歌,做早操。陈志勇特别不喜欢一大清早睡眼惺忪就要流汗的感觉。

上午一整天,陈志勇都在会议室和公司高层开会,结果又挨了一顿骂。午餐之前,陈志勇公式地巡视原料的腈指数和氯指数。把资料输入电脑之后,陈志勇走到工厂另一端的食堂,拿了一大碗的饭、两颗鸡蛋、一堆的豆芽和青菜。

陈志勇没吃完一半,就把剩下的搁在一边,没胃口地等着午餐时间过。

之后,陈志勇从座位上拿了抽屉里的牙刷和牙膏走向厕所。又是另一个无聊的公司规定,每天吃完早餐和午餐之后,公司的每个人都需要刷牙然后拍照传给上司检验。

陈志勇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占了公司70巴仙的印尼外劳需要每天早上唱着别人的国歌。更不懂为什么牙齿这么私人的东西需要每天赤裸裸地展示给一个老头看。感觉就是老板为了午餐后要看公司女员工的嘴唇来振奋一下心情而设定的变态规则。


晚上八点,陈志勇空着肚子回到家里。陈志勇打开电脑,看许乐欣有没有在线上。

“怎么今天这么迟了还没上网?”陈志勇望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

陈志勇匆匆地冲了一个热水澡,接着从冰箱里拿了昨天剩下的寿司,把早上买了但忘了吃的腌肉三文治放进微波炉里,用热水滚熟了咖喱杯面。

陈志勇开着王菲的专辑,躺在床上,慢慢地吃着晚餐,读着Stieg Larsson 《龙纹身的女孩》。

陈志勇的电脑一直开着MSN视窗,方便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查看许乐欣在听着的歌在MSNPersonal Message栏里更换。许乐欣还是一堆摇滚、乐团和沙发音乐在Shuffle着听。许乐欣最近好像特别喜欢Oasis的《Wonderwalls》。
               
陈志勇下载了Oasis的(What’s the Story Morning Glory’s专辑之后,播放着专辑里的歌曲。这样,和许乐欣好像又贴近了一点。

晚上十一点,许乐欣下了线,陈志勇让电脑开着,关了Oasis的歌曲,放回了王菲的歌声。陈志勇躺在床上听着歌准备睡觉。

和吴芳琳分手之后,陈志勇就持续过着这样的生活。在一家自己不喜欢的公司工作,和自己不喜欢的同事共事,吃着很倒胃口的食物,注意着自己不敢喜欢的女生。

陈志勇知道这种生活一点营养也没有,可是他习惯了。

中学一开学的时候,许乐欣的座位就在陈志勇隔左边的两个位置。许乐欣为人很热心、积极,大家都很喜欢和她一起玩。

中学一开学的时候,陈志勇就知道自己喜欢许乐欣。他喜欢许乐欣会逗他说话,和他交换刚买的新书,讨论金庸小说里的角色。他喜欢阳光的许乐欣偶尔也会变得很忧郁的个性。这样的性格很真实。

不过,陈志勇最喜欢的还是,他每次没做功课的时候,许乐欣总会把做得很整齐的功课借给他。所以,到后来,陈志勇就开始没在自己做功课了。


许乐欣中学第一年的生日,陈志勇买了一个装饰盒,盒上雕着一只在画画的小熊,盒里装着一颗红色的相思豆。陈志勇选了好久才决定,他觉得这样低调而刚好能表达心意的礼物很适合。

礼物送了出去,陈志勇却开始想逃避了。像是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被看穿,陈志勇不再和许乐欣讲话,也不敢直视许乐欣,甚至听到身边的人提起许乐欣的名字也会开始觉得不自在。

过了中一,陈志勇和许乐欣被分派到了不一样的班级。陈志勇偶尔会借故找许乐欣班上的同学,然后偷偷观察许乐欣。可是,陈志勇从来不敢主动和许乐欣说话。

陈志勇知道许乐欣是喜欢他的。至少,直觉上是喜欢的。许乐欣看到陈志勇的时候,总会挥挥手和陈志勇打招呼。而陈志勇只是尴尬地掉过头去。

终于有一天,陈志勇鼓起勇气走到许乐欣的位子。

“许乐欣,你有没有看过沈承炫的书?”

许乐欣还没来得及回答,陈志勇就丢了一本书在许乐欣的桌子上,一溜烟地跑掉了。

《宝宝贝贝在一起》。陈志勇给许乐欣的第一本书。





      Chapter 1 ---> Here 愛情裡的配角
Chapter 2 ---> Here I'll Make Love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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